风殁_九千八百分之一

【莫萨/萨莫】【完结】à mort, le magicien!/杀死那个魔术师 20

画家AU完结!非常短小的完结章,前文请使用tag。

之后会写大概一到两个番外,内容分别是他们的蜜月旅行和莫爹视角的熊孩子成长故事xxx

把感想和书单分别放进了“杀死那个魔术师”的tag里,就不打cp的tag啦~


20

莫扎特搬了住处的事,很多人都知道了。这个“很多人”的名单里,包括罗森博格、奥朗日小姐、卡列瓦雷、萨列里家的仆人,还包括韦伯一家。

当然,您懂的,韦伯夫人知道,那就约等于半个维也纳都知道了。人们纷纷猜测着这两位昔日对手为何一夜之间关系亲密起来,更有些不着调的流言蜚语传遍了大街小巷。

当然,莫扎特的家人们也知道了,但不是通过口耳相传的小道消息,而是莫扎特亲自回了趟家,还带着萨列里。

没错,年轻的画家终于具备了面对父亲的勇气,将萨尔茨堡选作了两人旅行的第一站。

虽然此前他已经给父亲打过电话,但是,这终究是不同的。和上一次的狼狈逃窜相比,这一次小莫扎特可是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。他还是飞奔上来,与母亲、姐姐行了贴面礼,然后就当着列奥波德面握住了萨列里的手,宣告着他选择的终身伴侣。

萨列里简直窘迫极了。他虽然比莫扎特年长了六岁,但面对莫扎特的父亲时,也仍然是十足的小辈。按照莫扎特提前给出的应对方案来看,这位父亲恐怕并不好说话。

顺便一提,莫扎特的原话是:“我父亲如果要打我,您可千万得拦着点!他不会打您的,您可是著名的画家,我就不一定了!他的手杖可是硬木的!”

再结合市井间对两人的一贯传言,这简直像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,他的存在将使得年轻的天才身败名裂。

虽然不久前他还的确做过这样的布置,但那已经遥远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。他和莫扎特开诚布公地聊过,唯一的结果就是把年轻人逗得大笑起来,捂住肚子倒在他怀里。最后,小天才用亲吻代替了一切评判,而他则决心将一切恶行永远埋葬在过去。

于是,可怜的画师只能打起十分的精神,严肃地站在列奥波德面前,试图保护更加年轻的恋人。

出人意料的是,列奥波德倒并没有真的生气。他没有斥责莫扎特的不成熟,也没有用防备的目光把萨列里从头到脚打量一遍,提出尖锐的问题,让这个其实也不怎么年长的画师下不来台。

他只是叹了口气,开始拉着两个人絮絮地嘱咐起来。更长一辈的莫扎特见识过许多悲剧,他只是不希望,自己的儿子也重蹈覆辙。但今时不同往日,他的小莫扎特终于更加成长起来,有勇气去面对、去抗争。或许萨列里将为莫扎特带来百般艰难的未来,但幸福终究不是一张量表,也没有一个绝对恒定的标准,这是莫扎特的选择。

何况总有更加成熟的画师,与小莫扎特同舟共济。

列奥波德又看了看气场全开的萨列里,倒是意外地放心起来。与沃尔夫冈的幸福相比,世俗的伦理与偏见,反倒并非这位父亲最在意的事了。

 

但萨尔茨堡并非这趟旅行的终点。恰恰相反,莫扎特倒是在母亲的帮助下,准备了足够大的旅行箱,和萨列里开始了环欧洲的漫长旅途。他们踏遍了西欧的田野与城镇,从冬天走到春天,再从春天走到另一个春天。

旅行结束后,他们开始闭门谢客,深居简出。无他,像往常一样,小莫扎特再次将自己的全部才能推上了艺术的赌桌,想要玩一场大的。而这一次,萨列里会陪着他。

但萨列里的存在并不能使得创作的过程本身变得轻松起来,毋宁说,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与参与,使得创造一幅画作的过程变得更加复杂。

但这不是一次补偿或付出,莫扎特需要萨列里,来帮助他寻找新的灵感。

某种程度上来说,创作是痛苦的。

他们彼此讨论、争吵,在争吵结束后又毫无芥蒂地拥抱、亲吻、做爱,然后继续泡在画室里,进行新一轮的讨论,并试图下笔。

从草图阶段就已经产生了无数种方案,又被一一否决。

他们去许多地方采风,见证了无数的人与故事,又将脑子里的全部思维投射在画纸上,画出了无数张速写,又在画室里将它们倾倒在草图里。然而这些倾注了大量心血的构图与创见,大部分却在争吵中被加上了风格迥异的线条,最终演变成外人难以阅读的激烈交锋。

在情况最糟糕的时候,莫扎特甚至怀疑,萨列里会抽出他那把精致的匕首,给自己的丈夫添几个血洞,来一次以艺术为名的荣誉谋杀。

草稿只是第一关,到了着色、修改、调整的阶段,他们几乎会为每一个色块提出不同的可能性。反复尝试之下,无数半成品被创造出来,绷了麻布的木板堆满了萨列里的半个储藏室。其中部分风格怪异且撕裂,还有几幅像是对两人最拙劣的仿作,手法笨拙,用色可能集中了两个人能想到的最蠢的主意。

但是,这点挫折并不能打倒两个满怀着创作欲望的人。他们的生物钟被彻底搅碎,只有在切实听到腹内鸣叫的时候,才会要求提供几块可以尽快吞下肚子的三明治。他们常常返工,从最初的草图开始修改,画出来的作品与上一幅天差地别。

但是没什么能阻止两个人不断探索彼此内心的情感,不断发掘更深远的艺术迷思。

《震怒之日》、《号角声起》、《慈悲的耶稣》、《羞惭无地》、《痛哭之日》、《牲品与祈祷》、《赞美经》……

随着每一幅作品最终完成,他们无比确信,再没有任何人、任何事,能够将他们分割开来。他们的灵魂理所应当地结合为一,经由痛苦与欢愉交替锻造,如夜空的星辰般永恒闪烁。

 

最终,莫扎特的新作再次展出,场地选在了维也纳最负盛名的画廊。天才的光环固然是画廊主首肯一部分,可萨列里的名望也不可或缺。

是的,这一次的组画《镇魂曲》,每一张都签上了两个人的名字。字母彼此勾缠,似乎讲述着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。

更为夸张的是,即使作品看似选择了宗教题材,更是以安魂弥撒为名,可稍微对绘画有些阅读能力的人,便能识别出作品中丰沛的情感来。直白地说,这哪里是垂死之人向基督祈求恩典,分明是生者向世界、甚至向神明发出的挑战,以鲜活的现世去愚弄死神与光阴。两位画家似乎要借一切纵情生活的场景,去宣告着不可言说的情感。

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,酝酿着社交场合间的又一场风暴。谣言,这名利场与恶意的子嗣似乎即将粉墨登场。

但是,莫扎特永远是莫扎特。他永远不会甘心将话语权拱手让人,坐等着维也纳把他和萨列里的关系扭曲成三流的色情读物,将俗人无法想象的空白边角,填充上胁迫、暴力和乱七八糟的交易。

所以,在画展开幕的致辞环节,他扯着萨列里的领花,用力亲了上去。

“欢呼吧,维也纳,为我们的爱情!”


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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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是个同人爱好者,现在是lof的墓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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