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殁_九千八百分之一

【flomi】Tatoue-moi (上)

纹身师AU。

刚成年的Flo/纹身师mikele。斜线在下一章有意义。

很雷,肉体上的Flomi,精神上可能是Miflo?

完全不了解这个职业,也没什么经验,所以涉及到纹身的部分基本毫无可信度。

非常OOC。非常OOC。非常OOC。

【其实这就是个开车前的铺垫xxx




见到年轻人的第一眼,Mikele就有点想笑。但是他不能破坏作为专业纹身师的形象,就只能低了低头,把翘起的嘴角藏在帽檐下。

青年——或者说大男孩——他来得太早了。Mikele到工作室的时候,他似乎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,两手揣在皮夹克的兜里,耳朵因为室外的低温红了起来。

还没等Mikele开口,他倒是先说话了。

“您好,我跟您预约过的。Florent Mothe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,Mikele就注意到了他的声音,略有些沙哑,但又绵软得像是红豆沙的甜点,糖度恰好。

“Mikelangelo Loconte,为您效劳。”

他一边开了门把人迎进去,一边再次重复了自己的名字。

Florent看起来还不太适应。他有点太紧张了,局促地站在门边,看着Mikele打开空调暖风。

把手伸到空调风口试了试,Mikele指了指椅子。

“您可以坐下的,别紧张。我们得等屋子里暖和一下,否则您会冻坏的。”

说着,他挤了挤一边眼睛,丢了个Wink过去。

Florent以为Mikele会是个很严肃,很“酷”的人。说到底,纹身师的职业,开在不那么安全的街区的工作室,第一句话开腔时冷淡的表情,都让Mikele看起来不太好惹。

可下一秒,就像被解开了禁忌的恶魔封印似的,这位纹身师笑起来居然那么甜蜜,像枫糖融化开了,淌满了整个现烤出来的华夫饼。

“哦,好。”

但Mikele的笑容并不能缓解Florent的局促不安。相反,看着Mikele拿出几张打印好的图样,又摆出一排刺针,Florent有点怂了。

毕竟从小到大,他连个耳洞都没打过。可这按照粗细排列出的一排针,看着就疼。

Mikele倒是没有立刻下手的意思。他做好了工具的准备,确认了室温之后,站在暖风下歪头看着Florent。

“您可以脱衣服了,顺便看看您想纹多大?”

除了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作为应声,Florent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明明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,但是遇到了Mikele,好像什么都不对了。这绝对是他第一次在同性面前这么害羞。他慢吞吞地脱了外套,然后是长袖的棉衬衫,还有一件紧绷的背心。

这时候,Mikele的余光甚至瞟见了因摩擦而硬起的乳粒,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倒腾着手里的纹身枪,避免这个大男孩更加无所适从。

Florent自己拿着三个尺寸的图案在胸口的时候,Mikele又和他说话了。

“您……十八了?”

虽然这其实无关紧要,但Mikele总得再确认一下。他不喜欢只为了“酷”来做纹身的青少年,也不喜欢把情人名字纹在身上的痴心人。

事实上,前者很快会对纹印的图案失去热情,而后者过不了两天就得来洗纹身。倒不是说他不乐意多挣一笔钱,但是他既不乐意见证脆弱不可靠的爱情,又不想忍受小孩的无知和急躁。

纹身是一门严肃的艺术。

“是,事实上,今天早上七点刚满十八。这是我和家人讨论过的生日礼物。”

得到这个答案,Mikele其实是有些意外的。Florent看起来很小,实际年龄也很小,这一点他是确定的。倒不是说这个大男孩长相稚嫩,事实上,已经开始蓄胡子的Florent看起来简直比他还要大一些。

但可爱的是,他的身上仍保留着青涩的气息。他手臂和胸口的肌肉并没有仔细锻炼过,柔软的肌体从束缚的衣物里解放出来,还显着婴儿肥似的。他的气质也太像一个做事不过脑子的傻孩子,似乎身上的奶味还没褪完。

以及,Mikele挺喜欢他对待纹身的认真态度,还决定事后给他打个折。

“想纹哪个?”

Florent没说话,只是把中等大小的图样调转方向递了回去。

Mikele又咬住了嘴唇。这男孩实在是有意思极了,看起来明明是腼腆且中规中矩的模样,选图的时候倒是格外大胆,而且恰好选中了Mikele挺满意的那张——素色头骨残缺着,倒转如酒樽,如新月,空洞的眼眶里旋转着星河。

Mikele不得不再次咬住了嘴唇,憋笑。他把图样又打印出来,结实地拓印在了大男孩的胸口。

“这是您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了,Florent。”

Mikele用亲昵的称呼着他的名字,但Florent并不觉得受到了冒犯。相反,他像是第一次收到了情人留在脸颊上的唇印一般,慌张地转脸去看镜子里自己的胸膛。

“这很棒。”

他艰难地咽了咽唾沫。紫色让这个图样看起来更神秘了些,残缺的眼眶似乎在诉说着遗落的秘辛。Florent很难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它,于是只能又重复了一遍。

“超乎想象,很棒。”

Mikele终于被彻底逗笑了。他的笑声来得太过突然,只来得及把工具放到可移动的工作台上,便弯下腰去,一手扶着膝盖,一手搭在了Florent的小臂上。而Florent则像只受惊的鸟,一动不动,僵着任由Mikele轻轻拍打着他柔软的手臂,直到Mikele自己笑够了,轻声向对方道歉。

“我不是有意的,非常抱歉,我太喜欢您的赞美了,真的。”

Florent立刻相信了。说不出为什么,Mikele很快就取得了他的信任。或许是因为这人其实长得很可爱,带着天真与孩子气,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着急起来就法语、英语掺着疑似意大利语的外语一起往外蹦。

就这样,Florent突然放松了下来。他冲着Mikele眨了眨眼,只是动作太过笨重,下眼皮又拒绝合作,倒像是风太大,被沙子迷住了眼。

“我相信您。”

Mikele这时反倒刹住了笑。这个浑身挂满了星星的纹身艺术家带着Florent坐在了椅子上,将椅背放低。

“靠上去,看舒不舒服。”

Florent非常听话地坐了过去,靠在椅背上,挪着屁股让自己习惯这个姿势,然后点了点头。这个反应再次把Mikele逗笑了。他低声笑着抛了个飞吻过去,音色因忍耐着笑意而低沉了些许。

简直像是在调情。

Florent有点被这个想法吓到了。他的心尖抖了一下,眼睛盯住了天花板,试图从工作室新漆的洁白顶墙上,找出一块朋克喷绘来。

可惜,接下来的过程显然没有他希望得那么轻松。Mikele先是往胸口涂了酒精消毒,微凉的触感极大激发了Florent的感受力。然后,针尖刺入了胸口的皮肤,激发起了连绵的痛觉。

Florent一直以为,疼痛就是疼痛本身。无论是瞬间的还是连续的,都该是绝对的。它该是风暴,裹挟着恶意的尘沙,无论是在海上掀起三天三夜的风暴,还是转瞬之间拔起百年的老树,但疼痛绝不会是温柔的。

可胸口传来的痛感,却轻易瓦解了他所有的见解。

那不是钝痛,但又并没有针尖看起来那么尖锐。这种触感像是Mikelangelo本身,像他此刻工作中的神情。那是独属于这个人的前奏,看起来忧郁、肃穆,可Florent十分确定,等Mikele抬起头的时候,他一定会笑出来,会露出两颗牙之间的缝隙,像个天真的孩子。

这种痛感像手套包裹下的Mikele的手,温柔极了。

 

但是归根结底,该疼的时候,还是疼。

所以,当Mikele走了几针,抬头去观察Florent的反应时,年轻人已经快要哭出来了。

“……疼吗?”

Mikele问这话的时候,其实没太走心。毕竟Florent那对甜蜜的棕色眼睛,已经快要浸出泪了。大男孩咬着嘴唇,终于承认世界上还有Mikele的笑容所无法治愈的伤痛。但他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,试图让自己颤抖的声线稳定一点。

“不、不疼……”

“哦?”

Mikele勾了勾嘴角,重新拿起了纹身枪,“嗞——”地一声下了针。

“嗷呜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
纹身师不用看都知道,这男孩又把自己的嘴唇咬住了。勾完了一个圆弧,他再次停下了动作,抬起身来,认真凝视过去。

Florent的第一反应,是怀疑自己刚才的声音吵到了Mikele。毕竟,不笑的Mikele真的有点可怕。他的嘴唇翕动着,想要解释什么。

但是还没等他吐出半个字来,Mikele突然凑过去,亲上了他的嘴角。

“乖,别哭。”

Florent不想哭了,他想挖个洞,把自己埋起来。或者,他也可以朝Mikele要两个鸡蛋,在自己烫得要命的脸上煎鸡蛋玩。

这么好看的人,怎么可以随便亲人呢?

 

纹身的过程终究是挺无趣的。

当习惯了针尖划破皮肉,将单色的墨水注入表皮以下的疼痛之后,一切就单调得过了头。Florent所需做的一切就是忍耐罢了。

Mikele不时会和他说几句话,讲讲自己曾经遇到过的客人,聊几句他做的意面和苹果派,探问Florent的爱好,交流一下共同喜欢的乐队。

到了Mikele觉得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需要稍微休息一下,或者干脆就是这个意大利人想用手势传达兴奋的时候,这个笑起来像天使的纹身师就会暂时放下手里的活计,给Florent的面颊或者鼻尖上留一个吻。有时候,他还得给Florent倒一杯水,让男孩的面部能降降温。

至于Florent,他只要负责假装不害羞就够了。

 

但这几个小时还是太无聊了。

于是,当Mikele给他手臂缠上保鲜膜,又把一小盒纹身膏装进袋子里的时候,Florent简直要开心得蹦起来了。他趁着Mikele转过身去的时候,真的原地跳了跳,庆祝自己重获自由,又跑到镜子面前,去看胸口的图案。

当然,隔着层层叠叠的塑料膜,他其实看不清太多细节。

正当Florent纠结着要不要冒险去摸一下的时候,身后传来一声轻咳。

“您不打算穿衣服吗?”

他当然听出了语句里隐藏的戏谑。青年僵在原地,又恢复了介于孩童与成人之间的笨拙,转身的动作像是在玩“一二三木头人”。

Mikele倒是毫无愧疚。他一条腿跪在椅子上,反向靠上椅背,就那么看着Florent手忙脚乱地把穿过来的衣服又一件件套回去。直到青年套好了夹克,他才把脸埋进手臂里,低声笑了起来。

“您真像个孩子。”他这样下了定论,解锁了手机,冲Florent递了过去,“介意把您的号码给我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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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是个同人爱好者,现在是lof的墓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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